人物丨国羽奠基人王文教：踏浪而归，挥羽一生

“你爱事业远远超过爱自己，这与你的爱国主义共同构成了你的个性……”在女儿写给王文教的信中，父亲远渡重洋回国，把中国羽毛球事业从几乎空白带到世界顶峰，是一幅五彩缤纷的人生画面，也是父亲从不后悔的人生选择。

2022年12月25日，“人民楷模”中国羽毛球队原总教练王文教在北京去世，享年89岁。

王文教是新中国羽毛球事业的先驱和创始人。他的一生是一个艰苦的体育场，让羽毛球在中国扎根，开花结果，也是新中国成立后归侨致力于共和国建设的缩影。

▲福建省华侨事务委员会副主任郭瑞仁与印尼归国华侨羽毛球运动员王文教（左）交谈。

赤子初心踏浪归来

1933年11月，来自福建南安的王文教出生在印尼梭罗。1941年，8岁的王文教开始练习羽毛球，下课后进入球场。到20世纪50年代初，他已经成为印尼国家队的一名羽毛球明星。

1953年，中国计划在天津举办一场包括羽毛球在内的全国性运动会。由印尼华侨领导人方定龙组织的50人体育观察团应邀参加了从印尼到天津的比赛。王文教就是其中之一。

山海路很远，观察一行赶不上如期举行的运动会，到达天津后不得不与运动会获胜者进行友谊赛。在比赛中，王文教以大比分赢得了新的冠军，但他并不高兴。

当时，羽毛球在印尼很受欢迎，竞争水平也在上升，而中国的羽毛球事业还没有发展，一些羽毛球运动员也有网球。看到这种情况，20岁的王文教和他的搭档陈福寿想出了为振兴新中国羽毛球事业做出贡献的想法。

“当时觉得不舒服，国家这么大，羽毛球水平这么差，所以不想回去(印尼)。”2020年，已经80多岁的王文教回忆起60多年前的场景，句句恳切。

▲第三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展出的羽毛球拍摄。张亨伟拍摄。

然而，由于观察团持集体护照来到中国，王文教不得不随团返回印尼。一年后，1954年5月6日，王文教、陈福寿、黄世明三名华侨青年踏上离开雅加达的海轮，带着激情驶向中国。

此时此刻，王文教不仅放弃了自己的优良生活和荣誉地位，还毅然签下了“再也不回印尼了”与亲人分离的保证。

“拓荒”新中国羽毛球事业

在当时的中国，羽毛球的普及程度并不高，训练场地也非常有限王文教等人只能在天津基督教青年会礼堂训练。

王文教、陈福寿、黄世明和后来归来的施宁安，由四人组成，这支由四人组成的施宁安“准”在组织训练的同时，国家队向公众推广和普及羽毛球。

此时，王文教既是教练又是队长。为了建立中国羽毛球事业的发展框架，他和队友制定了一个完整的训练计划，包括身体训练、技术训练和战术训练。

每个周末，王文教都会带队员在京津工厂、学校等地进行表演比赛，用精湛的技术告诉大家，“什么是羽毛球？”逐步培养羽毛球群众基础。

▲浙江省东阳市举办了一场青少年羽毛球比赛。胡扬辉摄影

“我们在国家队一年365天，只休息一天半。”从住所到训练场地，王文教和队员们需要先到公交车站乘车，然后换乘有轨电车。“我每天晚上都负责给你报销。”几十年后，王文教依然记得这些细节，是激情燃烧的岁月留在记忆中的闪亮火花。

1956年，国家计划在福建和上海成立羽毛球训练队，四名在中国无敌的球员带队训练，王文教回到家乡福建。

此后，中国许多地方相继建立了球队。到1958年，中国羽毛球协会在武汉成立时，全国有20多个省市成立了羽毛球队。王文教和陈福寿制定的训练计划也集成在教科书《如何打羽毛球》中，作为这一时期运动员训练的指导参考。

随着羽毛球在中国的迅速普及，中国羽毛球队逐渐出现在一些世界级的体育比赛中，志愿者进行曲开始在羽毛球场上回荡。

▲在2016年里约奥运会羽毛球男单决赛中，中国选手陈龙2:0击败马来西亚选手李宗伟，获得金牌。杜阳拍摄了这张照片

“无冕之王”终得加冕

当王文教提出回国的想法时，他曾经遭到家人的反对。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的中国不是国际羽毛球联合会(今天)“世界羽毛球联合会”)成员不能参加国际羽毛球联合会举办的国际比赛。

1965年，王文教带领球队前往欧洲参加对阵丹麦和瑞典的邀请赛。丹麦是一个羽毛球强国，面对国际赛场“名不见经传”丹麦报纸出版的中国队大字标题：“中国人会打羽毛球吗？”

王文教和他的球员以实际成绩回答了这个问题。在与丹麦和瑞典的34场比赛中，中国以34-0的绝对优势获胜，震惊了国际羽毛球。

▲在2006年汤姆斯杯决赛中，中国男子羽毛球队以3:0击败丹麦队，赢得了汤姆斯杯。张宇拍摄的照片

回到车站后，王文教亲自带领教练队为每一位运动员工作，调整心态，安排战术，忙到凌晨。

第二天，面对实力雄厚、领先的对手，中国队放手，连胜4盘，反败为胜。中国羽毛球队获得了第一个男子团体世界冠军，从此真正站在了世界羽毛球的顶端。“无冕之王”最后戴上桂冠。

这也成为王文教最重要的胜利。在他家的橱窗里，记录了颁奖现场的照片，并收集了许多奖杯。照片中，王文教双手举起汤杯，微笑着。

“当我高举奖杯时，我想，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终于骄傲了。”他说。

努力练习球技，为国家而战，培养人才，代代相传。王文教用一生的时间践行了他。“再苦再累，也要搞中国羽毛球”志愿者，创造和见证了中国羽毛球事业的崛起和辉煌。

他的经历和精神也感染了后继者。20世纪60年代初，印尼归侨唐仙虎回到中国，在王文教的指挥下训练。

唐仙虎回忆说，刚回国时，王文教自掏腰包支持他到各地交流技术。“没有他，我的羽毛球水平就不会有太大的提高。后来当了教练，也受到了他的影响。”创造这个曾经“12年不败”对于记录的传奇运动员来说，王文教是伯乐和领导人。

汤仙虎、侯家昌、韩健、杨阳、赵剑华、熊国宝、李永波、田秉毅……王文教培养的羽坛名将可谓高手如云。

在2019“全球华侨华人年度评选”颁奖典礼上，王文教获得年度人物奖，中国羽毛球队前主教练李永波为导师颁奖。据李永波介绍，正是王文教的两次坚持，使他能够在1984年继续自己的国家队生涯，参加世界赛场，退役后留任国家队教练，再创国羽辉煌。

感谢老师，李永波说：“没有你就没有中国羽毛球，没有你就没有我。”

“忠于报国，无悔人生”这是王文教的座右铭，也是他人生的写照。于自己，他把羽毛球当成自己的第二生命，挥羽一生；于国，他说，他说“我把一生献给祖国，我不后悔”。(完)

人物简介：

王文教，中国羽毛球协会前主席，中国羽毛球队前主教练，新中国羽毛球事业创始人。他的祖籍福建南安，1933年出生于印尼梭罗，1954年回国参加中国羽毛球运动，1972年担任国家队教练、总教练和领导。曾任亚洲羽毛球联合会副主席、国际羽毛球联合会理事、执行委员、第五届、第六届全国政协委员。他曾获得过“新中国体育开拓者”称号，世界羽联“终身成就奖”2019年被授予全球华侨年度人物，2019年被授予“人民楷模”与“最美奋斗者”国家荣誉称号。